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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、麦芒之城

九、麦芒之城

“欢迎来到麦芒之城!很不错吧,我的城池!你们可以在这里随意居住——但是对建筑的改造需要经过我的同意!”金城爽朗地笑着,打开城门,把众人都领了进来。

城内的小路是用末地砖和金合欢木板交替铺成;踏在质感完全不同的两种地砖上,一行人一边谈论着城镇的建筑,一边继续跟着金城走。照顾到他们的体验,金城还特地稍微放慢了脚步。就在大家都正欣赏着具备一定中世纪风格的城墙时,Matoi突然被远处半空中的装置吸引了目光。远看,那是一只鸡崽,通体还是浅黄色,没有长出长长的白色羽毛;它的头和鸡爪是使用彩色羊毛制成,但身体部分使用了黄色玻璃,因此能看到内部的构造;鸡崽的体内有两棵树,树旁还有发射器,贴在肚子边缘还有几个粘液块——

“唔。半自动树场?”在靠近看到了内部构造后,他不禁轻声念了出来,“但是,为什么不做成全自动呢?”“喔,好问题。”听到了Matoi的疑问,金城指向树场,“虽然外形是小鸡,但其实这个树场还有另一个名字。”“叫什么?”

“叫做乳鸽。”克莱西娅从一边侧过身来,“因为没做完就喝了嘛。那个树场是我做的;但是我对红石装置不够熟悉,所以就没有做完;外面的装饰是金城出于美观加上去的。”“唔……”Matoi摸了摸下巴,准备离开;但刚跟着史蒂夫走了两步,他又回过头去,盯着鸡崽那半空的腹部。“……好像能行。”他又摸了摸下巴,侧着头看了看鸡爪和空腔,“不过鸡爪要稍微下……”“难道说哥哥你……”“金城。我可以接续克莱尔的工作,把这树场完成吗?”

金城眯起眼睛,笑了。他摊开手,“这就是为什么,它还有这乳鸽的名字。”他稍稍压低声音回答道。Matoi瞬间明白了乳鸽的含义。“嘻嘻,对不住啦,哥哥。不过在你眼里,这并不是难事吧?”克莱西娅踮起脚尖,把嘴巴贴上Matoi的耳边。Matoi摸了摸她的头,随后突然双手飞速地贴上去,两掌精准地从两边按住克莱西娅的耳朵,“克莱尔——又给你老哥整事儿?”克莱西娅这时才发觉不妙,但Matoi的双手已经牢牢地按紧了克莱西娅的脑袋。“让老哥给你收尾居然还是预谋已久,我觉得,我们有必要过会儿好好谈谈……”“好疼好疼哥哥快点放手好疼头要被捏爆了——”克莱西娅踢踏着挣扎着,但并没能脱离Matoi的魔爪。“不过放心吧,树场我会做的,交给我。失陪一下;来,克莱尔;我们谈谈……”就这么抓着克莱西娅的头,Matoi在一个蓄水池边一转,离开了。“救我呀……大艾姐……”

——刚才转身的时候,克莱西娅好像脚没沾地?难道说是Matoi把她直接通过头……

艾利克斯选择放弃思考。反正Matoi是个纯种妹控,应该不会对克莱西娅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,不担心,呼。这样安慰自己后,艾利克斯继续跟着金城向前迈步。

“……仓库,不过因为这座城池基本还没有人入住,所以现在基本上都是我的建材,有点乱,哈哈哈。前面这座使用末地石砖和白桦木栅栏为基调的……是决斗场,仿了草方块的训练营风格,不过针对这座城的主题麦芒做了一些优化,可能有点不够原汁原味;史蒂夫你能有熟悉感吗?”金城说着就闭了嘴,只是似乎若有所思地抚摸着墙体。“……有;只不过那些战友,大半都已经……”史蒂夫的眼神暗淡了一瞬间,但他立刻转过头来,“不过,总是沉溺于过去是没有意义的。他们会被记住;这就足够了。”

“史蒂夫真是乐观之人。话说回来,既然参观到决斗场,不知史蒂夫的技艺,金城能否讨教?早就耳闻史蒂夫是王国的最强战士,今日如果能亲身体会,将会是金城一生难忘的回忆啊。”金城对史蒂夫伸出手。

史蒂夫其实从解冻以来,除了和波塞冬的一战,基本也没能有机会进行过正儿八经的战斗训练。现在想来,输给波塞冬甚至也有可能是因为技艺生疏。

“好,也还请您不要有所顾忌。”史蒂夫握住了那只手。金城“嘿嘿”一笑:“喔!请跟我来,这边有准备室;其他人可以从左手边上到看台观战。”

不消片刻,从决斗场左右两侧,史蒂夫和金城各自走出。史蒂夫选择了蓝色的皮甲,而金城是黄色。两人手持木剑和盾牌,来到场地中央,相距四米,停下脚步。“请指教!”金城右手持剑,向上架起;左手微曲,轻端剑锋,指向史蒂夫却不出击。史蒂夫则把身体躲在盾后,观察着金城的一举一动。

金城保持着姿势,缓缓移动脚步,以史蒂夫为中心绕着他。史蒂夫也全神贯注,握盾小碎步跟着调整朝向。突然,金城开始奔跑。他跑向史蒂夫,史蒂夫也立刻举盾准备迎接冲击;但金城并没有劈砍;他在很接近史蒂夫时突然俯身,借着奔跑的惯性,迎着史蒂夫一个翻滚,就来到了史蒂夫身后。史蒂夫一惊,没来得及立刻回身;但尽管如此,他并不是没有做出任何应对。他立刻前跳,尽可能远离金城的同时,回头劈砍。这一剑并没有很大的力度,但它有效地避免了自己毫无防备地吃下金城的突袭。“不愧是战士,这是本能反应吧。”金城笑道,同时他立刻将剑后甩,以蹲伏的姿势向前弹出。史蒂夫再次举盾,在金城冲击盾牌发出“哐”的一声时侧跳,对着金城就……

但那里只有空气。金城撞上去时是单脚踩住了史蒂夫的盾,借势起跳,拉弓,回首。见躲闪不及,史蒂夫吸了一口气。“喝!”伴随着一声吼,那支箭被极其精准地从剑锋拨开。随即,剑抖了抖,就不见了踪迹。由于下落位置是难以调整的,金城只得以防御应对。史蒂夫预料到金城会防御,早已拿出木斧,一斧子劈下去,直震得金城左臂一阵发麻。麻痹的劲儿还没过去,史蒂夫已经换为木剑再次进攻。但这个过程让金城有机会调整自己落地后的重心;他向旁边一个侧滚,躲过了这一击。

“能和史蒂芬打的有来有回,这个金城挺厉害呢。”看着场地内刀光剑影的角逐,艾利克斯不禁赞叹道。“很新颖的战斗方式。翻滚,确实是很有用的技术;但在下认为,这种方式还是伴随着巨大的风险。毕竟在实战中场地很难确保开阔,外加翻滚时有些部位并不能很好地保护起来。”哈尔一边兴致勃勃地观战,一边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。“你的意思是,金城的作战方式不具备实用性?”“正是如此。在我看来,金城阁下的战斗方式,应该是专用于这种竞技的。”

“找到你们了。”看台上突然有新的声音。循声望去,原来是一脸满足的Matoi在打招呼。在他身旁的,是头发乱作一团、看起来心情很差的克莱西娅。“哥哥真是的!这样子用力揉我的头,头发乱得连梳子都驯服不了了啦!请克制一点,不要对女孩子做出这种惨绝人寰之事啊。”“这是对妹妹太淘气的惩罚。”说着,Matoi又把手放在克莱西娅头上。克莱西娅浑身一颤,立刻像受惊的猫一样跳开,并护住自己的头:“走开!走开!不许碰我!看决斗,离我远点!”说着,她躲到艾利克斯身后,还对着Matoi吐了吐舌头。Matoi愣了一下,随即极为罕见地露出笑容。他耸了耸肩,便把视线转向决斗场。

决斗场内,在多次被金城翻滚躲避后,史蒂夫改变了战术。他改为直接双持木剑,发起了暴雨一般的进攻。金城连续两次翻滚都未能完全躲开,只得也提起武器应对。史蒂夫双臂翻滚着,一边小步前移一边化解掉金城的防御,而金城则逐渐败退,呈现出无法跟上史蒂夫剑法的趋势。“史蒂芬毕竟是战士呢。不过作为建筑人员,金城已经很厉害了。”艾利克斯尽管嘴上这么说,但她的语气却明显带着松了一口气的感觉。“不,艾利队长。请您继续看,在下觉得,当前的局势仍不明朗。”听了艾利克斯的话,哈尔并没有表示赞同。他仍全神贯注地盯着场地中央打作一团的两人,并用故作镇定但完全掩抑不住激动的语气回答。

“唔,没办法。”金城轻声抱怨。突然,他撤下盾牌,并跳起来往脚底塞了一块羊毛块。在史蒂夫尚未反应过来之时,他已经再次跳起并又补充了一块。跳起,添加,在添加的同时横向移动,把战斗在没有鞘翅的情况下强行拓展到第三个维度。

走搭。

艾利克斯不禁轻声念出了这种技巧的名字。这是很考验技术的技巧,自己由于要在各种奇怪的地形探索因此略有学习过;但将其加快并用于战斗,艾利克斯从来没有想过。

而史蒂夫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。“哒哒哒哒哒……”方块放置声不断响起,金城已经来到史蒂夫无法触及的高度。突然,一团沙子从天而降,史蒂夫急忙躲开,却忽略了金城的行动。“不好!”话未出口,史蒂夫背后已经被木剑狠狠地敲了一下。而当史蒂夫回头时,金城已经不在那里。金城的反击,就此开始。尽管史蒂夫立刻调整姿态进行防御,但他能防御的角度有限,被金城不断地绕后击打。

……

“我输了。”史蒂夫抛下木剑,举起了手。单打独斗输给别人,这还是头一次。“感谢赐教,史蒂夫。”金城也收起武器,对史蒂夫伸出手。史蒂夫握住了它,摇了摇,但没有立刻放开:“你很强。但这是我没见过的招式;你自创的吗?”“事实上,是初代城语者的师傅发明的招式,只是初代城语者大人只传授了我们快速放置搭路石这一部分;后续的战斗部分,是我自己的狗尾续貂。”金城“嘿嘿”地笑了,并解释了战斗方式的由来,“不过史蒂夫。你的招式过于陈旧,在现在的时代恐怕容易吃亏;老实说我没想到会这样,还好有被刺激,向你发起了决斗。”

“谢谢你……刺激?是谁的刺激?”“一名流浪商人,但这意思应该来自其他的存在。克莱西娅的口信也是由他带去,你们应该有收到吧,从时间上应该差不多。”

“啊,这一定指的是飒飒的老叔。”艾利克斯一拍手,史蒂夫随即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。“飒飒?那是谁?你们还有没跟过来的同伴吗?”“说起来确实没有告诉克莱尔妹妹。”艾利克斯挠了挠头,“是你的小艾;她在失忆期间给自己起了这个名字,并且也对我们隐瞒了身份。”

“这隐藏的存在,是谁?”史蒂夫问,“我实在是难以想象会有什么人能愿意帮我们。”“具体的我也不清楚,毕竟他很少出现,只会偶尔以声音和他人交流,并且很简短。”金城抱起手臂,“但可以确定的是,如果不是忌惮他,你们早就让波光粼粼给灭了。”

由于金城也不清楚其身份,再问下去也没有意义。大家一起把金城速搭留下的羊毛给拆除。“天色晚了。那边是居民区,大家可以任意挑选房子入住。”说着,金城走向哨塔,“但今天来了这么多人,我觉得很有必要加强哨戒。你们睡吧,我来守夜。”

“史蒂芬。”在史蒂夫准备进屋时,艾利克斯叫住了他。“能陪我……走走吗?”

晚风轻拂,吹在脖颈,痒痒的,又有点凉。艾利克斯和史蒂夫沿着麦芒之城里的杜鹃树小路走着。“史蒂芬,我现在……有些不知所措。”在星光下,艾利克斯率先开口,“信息差如此大的当下,我……不知道应该优先做什么。我并没有承担过此等重任,老实说一直以来我都是抱着玩乐探险的心态……所以知道了我们的任务后,我很惶恐……”艾利克斯揪住史蒂夫的衣角,“各人单独行事也是我的指挥,差点让我们失去M;我怕以后有一天,我的指挥真的会失去伙伴……”

“艾利。”史蒂夫打断了她。他牵起艾利克斯那有些发抖的手,“别担心。你是优秀的指挥者;再说了,有我呢。我会帮你的。”艾利克斯没说话。她把史蒂夫的手放到自己的脸颊,闭上眼睛。这样保持了几分钟,艾利克斯睁开眼睛。“谢谢。回去休息吧,晚安。”

ᨐᨐᨐᨐᨐ

久违了……我打算增加每节字数,这一节处于其过渡,4000字;以后,起码要增加到六千左右,就这样。

至于城建者……后面会讲,不着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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